每逢我外出,不管是出差或单位组织旅游,先生言语上总是比我还积极:去去去,不用担心我和儿子,我会把儿子照顾得好好的。
但每次我前脚才走,信息和电话就会不断。
“到哪儿了?路上要小心。注意自己的钱包和随身物品。”“出门在外不要舍不得钱,该花钱时就花钱。毕竟出去一趟也不容易。”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啦?我和儿子想你呀!”……
每次都惹得我很烦。但这也是平时在家里从没有得到的待遇。问他:烦不烦呀?怎么老这样?出去几天又不是几年,而看似关心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这时,先生就会振振有词:那是因为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你。
就是一句不能没有你。每次都让我感动万分。这也是迄今为止听到他最美最窝心的一句情话。
女人都是感性的,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就会自动引发我满满的爱,想要为他和儿子买些什么,做些什么,哪怕自己什么都没有,哪怕自己再辛苦再累。
去南京开会两天,回来的那天下午,先生的信息就没停过:几点的车子?估计几点能到车站?我来接你。一会儿又是:我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,可能你到站的时候不能及时来接你,你等我。……
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,发信息太慢,直接打电话告诉他:工作第一,不能分心。你有会议就慢慢开,我自己坐车回家。
即使这样,刚到站的时候,先生的电话还是响了:到了是吗?我会议马上结束,就来接你。
看到先生的时候,他满脸讨好的微笑:为了你,我晚上的应酬都回了。嘿,你瞧,在我心目中你多重要。
我白了他一眼:老夫老妻的,说这种话。
先生皮:所谓小别胜新婚嘛!
回家,才两天不见,两个大小男人的窝,就显得杂乱无章。早上吃饭的碗还在桌上,昨晚洗澡的衣服还在盆里,床上团了一糟,地上也是一片狼藉。我是最不能看到脏的,几乎是刚放下行李,我就开始打扫清理。
先生就立在一旁,看着我打扫,满脸满足的笑:我就说嘛,生活里不能没有你。
我嗤之以鼻:是不能没有一个打扫卫生、整理内务的吧?
先生说:错!大错特错。你不能和别人比拟。
其实我知道,他不能没有我是一种习惯。爱是一种习惯。身边习惯一直有个嘘寒问暖的人,突然少了会不习惯。
这么想着,告诉他:这只是一种习惯问题,而不关乎爱与不爱。
他有明显的怒意:怎么这样说我?我这辈子真的不能没有你。
好像怕我不相信,先生竟然说了一个好远的话题,有关生死,有关谁先走……
这是一个高深的问题,也是一个遥远的问题,更是一个傻傻的问题。我并不喜欢讨论。
不管将来怎样,我希望我们都能珍惜彼此,珍惜此刻。
突然想起张小娴的一段话:你的心就是我的海角和天涯,我不能去得更远。我们此生共赴天涯海角。不是游走半个地球,而是人间相伴。
人生苦短,就让我们彼此相依相伴到老……
你不能没有我,其实我也不能没有你。
红尘无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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